<24days,afterlife>

chapter 7 -- twinkling stars

    我看了一下日曆,小落沒有撕日曆的習慣,所以我要通過記憶去確認今天的日期.第六天,3月12號,星期二,對吧?我的傻瓜今天又不打算上學了.她太感情用事了--不過也許身份調換我也不會有心情去上課.哎,我又怎麼忍心責備.

    早上一直有人打電話來,開始的一兩個她還會接,後來索性直接掛掉.聽她的對話我能猜到是班委之類的人打來催她回學校上課.她昨天已經逃了一天的課了.大學是比較散漫的,設計學院尤其是,一般來說逃一兩天的課不會有很大的問題,但今天電話來得那麼緊估計是學生會剛好要查出勤了.

   其實她現在需要有人去安慰她,可她偏偏把自己隔離了起來.

    那份無力感再度讓我很難受.她失落的時候最應該在她身邊安慰她的人明明是我.

    我想要勸她約個閨蜜說說話,或者出去走走也好,可她偏要留在這裡,電話也不接.之前我們爲了爭取更多的二人世界,沒有告訴朋友們小公寓的具體門牌號,現在指望有人主動上門來找她已經不太實際了.

    她像前幾天一樣,在公寓里行尸走肉一樣,把冰箱里的剩飯剩菜放進微波爐加熱,吃了一點又放下了,然後發呆,突然又會默默流眼淚.

    下午的時候外面起風了,狂風灌進公寓里,把我和小落的一些設計稿吹得滿地翻滾.她起來關窗子,卻站在窗邊吹風.風吹幹了她的眼淚,留下淡淡的淚痕. 風吹起了她額前細碎的頭髮,露出她光潔的額頭. 我曾那麼虔'誠地親過那肌膚,因為聽別人說,吻一個女孩的額頭就是承諾要守護她一輩子.對她作的每一個承諾我都是虔誠而認真的,我不是輕易許諾的人,可我向她許過很多承諾並且都努力去兌現.

    她用力地迎風睜開雙眼,那雙大眼睛里積存的眼淚隨風蒸發掉.風比我體貼得多.

    很快就有雨點刮進來,狠狠打在我的女孩臉上,重新打濕她的臉,把淚痕洗淨.

     天在幾分鐘之內就黑了,讓人分不清日夜.

    四周的地板很快濕成一面鏡,映出小落纖細的腳踝,她在暴雨里瑟瑟發抖.我走過去抱著她,我看著她在我的懷裡顫抖,可依然倔強地挺直脊背.我只想要溫暖她.我的女孩那麼單薄瘦削,她怕冷.

   手冷的女孩有人疼,以前是我,以後一定也會有別個的.

    雨下了很久,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.她連續打了幾個噴嚏,終於踩著積水走去洗澡.我就陪在洗手間外面,呼吸著不斷冒出的熱氣,覺得很疲憊,不是做了很多事而產生疲憊感,而是為什麽也不能做感到疲憊.

    洗完澡后她套一件我的大T恤就走出來了,我看了一下,發現她沒有穿內衣.換作以前我一定直接公主抱把她抱到床上壓上去,現在我真沒這種心情,也沒有這個力氣.她只有在明天早上沒有課的時候才會只穿著underwear和T恤就出來的,那是她要睡懶覺的標誌--對於我來說,是奸計可以得逞的先兆.

   她沒有開燈,躺在床上,凝視著天花板.直到她伸出右手去比劃時,我順著她的目光向上望,才想起天花板上貼著的夜光星星.今晚因為下雨的緣故,夜色特別濃重,星星也顯得特別明亮.

    在搬進來的時候我們很想好好裝修一下公寓,把它變成我們日後的溫馨小窩,可是那個時候手頭非常緊,我還沒有過完試用期,收入很低,僅夠支付房租,沒有盈餘,第一個月的飯錢還是小落出的.於是我們就自己上網買了張矮桌,買了套特價的櫃子還有床就搬進去了,墻上的畫是小落親手畫的--她很擅長畫這些可愛的小漫畫.她說我們能夠想像自己是在任何地方,然後她就畫上巴黎鐵塔,古鬥獸場,倫敦眼......

     我在她外出時,把我在網上淘回來的夜光星星一顆一顆貼到天花板上.等到晚上的時候我躺在她身旁,讓她觀看我為她準備的漫天星星,那時候我在她耳邊輕輕說:"我不能給你摘天上的星星,但我會給你一個澄澈的星空."

    她竟然哭了,接著我嘗到第一次她主動吻我的味道.她是個含蓄的女孩,卻又容易感動.那天我太累了,沒有按計劃進行下一步.

    她的頭髮還沒擦乾,傻瓜,沒有我幫你吹頭髮就賭氣不擦了嗎?我把鼻子埋進她的短髮里,呼吸著她洗髮水的味道.她很喜歡我幫她擦頭髮,她會耍點小脾子,像著頑皮的小貓,把我的衣服蹭得一身水,然後滿意地趴在我的膝蓋上享受著我的服務.那時候我就特別慶倖她是短髮,如果是長髮估計我的褲子也不能倖免.

    她有問過我留長髮好不好,我很好奇她為甚么突然想到要留長髮,她就捧出一本畫冊,指著上面達文西的一張女性肖像畫對我說,她覺得這樣很好看.

   我忍不住笑了,扶著她的短髮,"我覺得你短髮也比她好看."

   "不是說90%的男生都喜歡長髮的女生嗎?"她從哪裡聽來的歪理?

   "那我屬於餘下的10%."

    我沒有偏好短髮或者長髮,喜歡一個人和髮型是沒有關係的.只是一種感覺,初見時覺得似曾相識,她身上有你一直尋求的氣質,然後你就愛上她了,至於她是長髮還是短髮你根本不會在意.當你遇到一個人,你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腦海裡突然冒出命中註定的感覺,仿佛你們曾經相遇又失散時,你已經無需懷疑,她就是你苦苦找尋的人了.而你要做的只是抱緊她,不放她離開.

    她依然在我身邊,沐浴后的香味混合著她淺淡的體香滲進我的鼻孔,讓我感到很安穩,慢慢就有了睡意.

   朦朧間我的腦海播放著一段旋律:"......那天晚上滿天星星,平行時空下的約定,再一次相遇我會緊緊抱住你,緊緊抱著你....."

   我們看到星星的光芒已經是幾億萬年前的了,那一顆顆絢麗的星星也許早已消失在世上.我們活在星星的過去還是星星遇見了我們的未來?

   會不會有平行時空,我們會不會在另一個時空里以另一種方式重新遇見?那時候我對你會不會保留初見時似曾相識的感覺?

   有一句詩,我只記得一句,是小落為我讀過的:"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."

   終於明白別人讀這句詩時為何如此感傷.

   人生若只如初見......

附:沒靈感呀鬱悶!自己前面寫的設定把自己的故事逼進了死胡同!

  還有,發了N次都說有敏感詞,害我奮戰到這麼晚!我熱愛的鍵盤的清脆響聲影響室友睡眠了~~~結果排除那麼就,敏感詞竟然是"liuhai"!鬱悶!